“郁宝,别哭了。”
长时间积压的消极情绪,不是说停止就能立即见效,郁今昭不想哭,眼泪不答应,抽抽噎噎地停不下来。
泪水打湿手帕纸,一张、两张……夏葡妥协了。
“郁今昭,非得是裴宿空吗?”
整句话生硬夹带困惑。
郁今昭和夏葡相处多日以来,头一回听见如此正经的语气,有些迟疑地抬起头,视觉隔着泪眼婆娑打量夏葡。
满脸忧愁,更多是怜惜。
怜惜她什么?
她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吗?
可她不爱。
郁今昭不爱裴宿空。
她的眼泪不是为了心上人,有心上人而流,而在纠结。
自知使用手段拆散一段真挚的感情是不正当的,不能以任何欲念为由,破坏裴宿空和曾昔的关系。
郁今昭跨不过道德枷锁的门槛,又想不管不顾直接缠上裴宿空,舍弃所有标准。
到底是道德在制高点,还是郁今昭想要得到裴宿空的歹念拔得头筹?
她一时做不出决断。
两种选项,人一旦出现长时间犹豫,那表明两种皆难割舍。
获得道德很简单,不去勾搭裴宿空仅此而已。对于这一点,郁今昭很清楚,但她依旧利用眼泪抒发不满。
她在堕落。
她无法控制。
理智和感性两方对峙,有半秒的瞬间,郁今昭替感性上了一票。
因此,关于夏葡的问题,她无法回答。
不管内心想法如何,郁今昭的的确确想要得到裴宿空,其中的弯弯绕绕,她并想解释,也不愿让太多人知晓。
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,车外的瓢泼大雨消停了。抛开湿漉漉的地面不谈,整条街看不出下过一场大雨。
雨停,眼泪一同流干了。
郁今昭打开车窗,潮湿的空气溢进车舱,凉意十足,暂时让她找回一丝神智。
正要开口拒绝,夏葡抢先一步:“爱他爱到不能自拔了吗?”
郁今昭建立起来的清醒轰然崩塌,她自弃自暴地说:“对,我无可救药,非他不可。”
夏葡为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下定义,郁今昭紧随其后承认。
“我帮你。”
像是做过无数次自我说服,夏葡终于说出了口。
通过夏葡的帮助,郁今昭认识了裴宿空,结果虽说不尽人意,当初的约定却算得上成功,她肯定地说:“你一直在帮我。”
“不是。”夏葡摇头,“我帮你追空哥。”
“追?”夏葡叛变得太快,郁今昭顺着她的话说,“当狗头军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