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俩这一通电话聊了快一个小时，虽然好像聊到一些正事，但时常歪题，废话居多。赵钊再次进办公室找老板签字的时候，瞄了一眼插着充电线放在桌面上开着扬声器的手机，通话时长57分钟。而老板脸色温和，毫不避讳地跟他说了几句工作安排，签完字就把文件还给他，又低头对着手机说：“那你多吃点护嗓的喉糖，直播的时候分工好，尽量少说话。”赵钊心里呐喊：要人家保护嗓子你还聊这么久？快挂了让她歇歇吧！然后又疑惑，这俩人，这状态，这是又谈了吧？是吧是吧？无人在意角落里内心戏很多的小助理。程柯把日历的每个格子都勾画了事项，像是倒计时，要在最晚的期限前完成转移的计划，搬去沪市住。沪市的新家他也在挑选，现在的公寓太过简约，巴朵好像喜欢那种带花园的小洋楼，房源好找，要改造翻新还得时间。日子晃晃悠悠越过了盛夏，蝉鸣快落尽的时候，程柯才总算把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。巴朵正忙着许妍开学的事。虽然学校不安排研究生的住宿，许妍依旧跟巴朵一起租房住，可“开学”俩字还是让两个工作多年的女人充满了新奇和兴奋。巴朵陪许妍买了好几套比较清纯大学生风格的休闲装，又买了新电脑，还逛了逛文具店入手一些可能用不上的笔记本和漂亮彩笔。开学典礼，巴朵开车送许妍去的学校，因为校区封闭不许外人进出，只能在门口告别。巴朵：“去了学校好好学习，别跟人吵架哈。”许妍：“够了，我下午就回家了，别整的生离死别似的。”巴朵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花：“你不懂，只是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而已。”俩人没掰扯太久，校门口保安来撵人了。巴朵说不清心里莫名的空虚，好像还有点对好友的羡慕，上学真是最舒服的时光了。许妍晚上才回来，说下午班级搞团建一起玩剧本杀了。又说：“明晚班里要聚餐，可以带亲友的，你跟我一起呗。”巴朵无可无不可，她明天没什么事，只当许妍是自己在陌生环境不好意思，想拉她有个照应。结果许妍却是为了帮她介绍新朋友：“你都空窗半年了吧？我看班里有几个长得还挺帅，你明天瞅瞅有没有兴趣。”巴朵被水呛了一下。跟程柯分了又搞到一起的事她还没跟许妍说，因为太抓马了，也因为确实还没个正式的关系。想想姐妹感情稳定，连婚都结得这么顺利，巴朵就觉得自己谈恋爱跟玩儿似的。好在许妍说完这句也没一直问，可能是觉得巴朵年纪还不大，找不找男人也不是很必要。巴朵答应了陪许妍去聚餐，结果两清程景岳，我发现了。巴朵听了程柯的话，除去高兴之外，还有点担忧。她问程柯：“你不会是……趁着天气凉爽，终于把公司干破产了吧？”程柯：“不会。销冠给我们产品带了几次直播，挣出来了沪市的一块地皮，我来签合同的。”他这话必然是夸大了，巴朵的直播间虽说数据对比同行是很好，但无人机单价高，不可能像小零食那样走量。好在柯新公司给巴朵的机制好，价格又有优势，真正要入手产品的买家涌过来买货后都很满意，售后单极少。巴朵也为自己能帮到程柯感到得意。人一飘就容易忘形，晚上跟许妍班建的时候表现得很外向，又有认识她是大网红的同学来跟她攀交情，她来者不拒地喝了挺多酒，接受了好几个添加好友的请求。许妍喝得要少一点，扶着巴朵去打车，走之前巴朵先去了趟卫生间。巴朵只是喝高了兴奋，并没完全昏头。程柯早给她发消息说派车去送她回家，她觉得这样比较安全，同意了。门口路边，有个姓杜的男同学还在跟许妍聊天。刚才这个杜同学是第一个来敬巴朵酒的，还在ktv点了好多对唱歌曲拉着巴朵唱，一口一个“姐姐”叫挺甜。不过，他就只是年纪比巴朵小一岁而已，长得可够着急的，真是没点自知之明，还敢装什么年下小狗。巴朵挽上许妍的手，头枕在她肩上，“困了，回家吧。”杜同学：“我打了车，先送你们回去吧。”巴朵睨他一眼：“多谢，我也叫了专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