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说如烟阁的姑娘们像花蝴蝶,那烟月阁的姑娘们则与狐妖无异。竟然清一色的只穿了大红的肚兜!雪白的藕臂上虽然有轻轻的挽着一条红色的轻纱,可半遮半掩下的年轻身体,越发显得饱满轻盈,充满诱惑!大靖国的民风不是一般的保守,但在争艳会上却又分外的包容,现场不但无一发出有伤风化的声音,反而无论男女,情绪都有失控的趋势,这点矛盾与统一完美的参揉在一起,竟然意外的和谐。烟月楼里每位姑娘的名字一时在现场响彻云霄,经久不歇。“哎,今年的风头怕是要被烟月楼抢了去了!”兰桂坊领头来当拉拉队的叫夏初,是坊里的老人了,弹得一手好琵琶,今天不参与游行入场表演,但见识过前面数一数二名楼的风采之后,她用她那几经沉浮的沧桑嗓音无奈的叹息一声,严重的底气不足。第三辆花车暖香居……第四辆红尘馆……第五……一辆接着一辆的花车驶过,各车虽然互不相同,却又有一点出奇的一致,那便是:花车上无一不是美得出类拔萃的姑娘!且似乎每一位姑娘都是自带超级流量的明星,一颦一笑搅得现场的粉丝们激动不已。而顾嘉则在开始的惊艳后,情绪慢慢稳定下来,到最后甚至有些趣味索然。美人美则美已,看得多了便出现审美疲劳,那些过去了青楼姑娘,除了人美,便是服饰美,妆容美,无一处细节不精致,可形容起来顾嘉觉得自己患上了严重的语言贫乏症,脑海中只存留了花枝招展这个成语。大部份观众估计跟顾嘉的情况也差不多,从一开始如烟阁、烟月楼出场时排山倒海的欢呼,到后来也终于是淡定了很多。兰桂坊这边的看台上已经慢慢安静下来,大家的心头都有了跟夏初一样的感慨,她们兰桂坊所是没戏了啊!“东,东家,咱们现在换服装还来不来得及?”夏初的年纪在这里最大,胆子也最大,她柳眉轻蹙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虽然其他的姑娘们逼于顾嘉打退青獠帮后带来的压力,在她面前大多不敢出声附合,却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顾嘉看,以示对夏初的话的增援。“为什么要换。”顾嘉却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样子。初夏啊了一声,又道:“看人家烟月楼啊,连肚兜都穿出来了,再看看,谁家姑娘身上的衣服不是面料越少越好?”初夏表示很心累,感觉跟自家的东家沟通很成问题啊,事实不都摆在眼前吗?就她们兰桂坊的姑娘们身上的衣服,再不出点儿彩,又是到了最后才出来,估计到时候连个喝彩的都没有了。这争艳会么,不就是别人越关注投的票便越高,得票越多不就是排名越靠前嘛,要是到时候都吸引不了几个人看,她们到时候怎么取得继续经营的资格?这些天被顾嘉洗脑,对未来充满的信心的姑娘们,情绪又一次低落下来,几乎回到了兰桂坊关门歇业时的状态。“喂,你们这是干什么?咱们兰桂坊的花车还没有来你们便没有精气神了啊,那到时候谁给她们打气加油?”顾嘉被人质疑能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,她倒是想得开,一点都不懊恼。“你们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,现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,怎么就一副吃了败仗的样子?”“对,对,咱们的姐妹们还没出来呢,既然东家都说没问题,那肯定就是没问题的!”夏初这才发现过来,她短短的几句话,便教现场的姑娘们都垂头丧气起来,这可不是好兆头,忙又嬉嬉笑着劝解大家。顾嘉懒得留在回廊上看别家的表演了,她干脆进了包间里面,坐着养神,其实每家都差不多,能借鉴的地方不多。这会儿观众的激情也在渐渐褪去,与顾嘉一样回去找地方坐的人不少,就像越兴酒楼正对面的那间包房里,鼎沸的人声也在停歇,一群相邀一起的书生已经开始泼墨挥毫,要把自己最心仪的偶像刚才妙曼的身姿描画下来。“大姐,是不是……担心买下兰桂坊亏下的银子?”顾嘉正闭目养神,突然一双小巧柔软的手轻轻的按上她的脑袋,来回的按压几处被吵得酸胀的穴位,几个来回之后,顾嘉只觉得自己的头松快了不少。“你别担心,我这些天都有努力的练舞,学琴、学棋,初晴姐姐还有教我学画画呢,过不了两年我便可以赚银子了,做花魁用心的赚钱,一定会把兰桂坊再买回来的!”顾嘉从来没有跟三花深入的谈过心,一下被她大胆的言论给惊得坐直起来,不可思议的瞪了回去。“你做什么花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