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并不开心的饭。
饭后,陆见微将买的礼物拿出来分,人人都有份,除了钱美娣。
“哟,这就是有意思了,老三媳妇,这是计较那钱计较上了?我也没说不给你们结婚的礼金,你们回来了,再给你们不都一样,何必计较早晚?”
陆见微没打算惯使她,就算撕破脸又怎样,横竖不会住在一个屋檐下,“大嫂,我和淮征一年才回来几次?这次要不是事出有因,也没有这个机会回家一趟;
你又何必这么容不下我们呢?一进门就让两个孩子朝我们讨要红包,自家人自是不会和你计较,可要是外头的人呢?是说你没有教养,还是觉得顾家的孩子们没有家教?”
齐凤英还不知道有这回事,气得头晕眼花。
她以前是不管老大家的事,眼不见心不烦,没想到钱美娣竟不要脸到了这一步。
“笑死!自家的侄儿几年看不到叔叔一面,回来了给两个钱花有什么不对?你刚刚也说了,都是自家侄儿,不能给吗?不该给吗?”
钱美娣别的不行,一张嘴还是很厉害。
“啪!”顾大海猛地一拍桌子,“给什么给?欠你的吗?这些年,老三给你两家给的少了?哪一次回来不是塞不少钱给几个孩子?你们给了啥?老三结婚,你们连个信儿都没去,凭啥给?”
这正是钱美娣对陆见微有意见的地方,她觉得顾淮征态度大变,就是陆见微吹了枕头风,以前顾淮征回来,见到侄儿,多少都会塞几个钱。
随着他的职位越来越高,给的钱也越来越多。
这次,她都开口要了,顾淮征居然没给,就是陆见微的问题了。
“爸,您二老不是去信了吗?一家人分这么清楚做什么?再说了,先前没汇钱,不就等着他们回来了补上,早一点晚一点有啥区别,老三挣的钱可不老少,难不成他们还等着钱花?”
如果一个人不要脸也不要逻辑了,就一定会天下无敌。
齐凤英嗷地一声哭起来了,抱着老大哭道,“老大,我养你这么大,从来没有指望过你帮衬家里,每个月的养老钱也没多要,你不能不讲良心啊,让你媳妇儿这样欺负人;
合着你弟弟挣钱多,就应该帮衬你,把钱给你了,你媳妇儿还帮衬娘家?哪有这样的事儿啊,我顾家一家子难道都是钱家的长工不成?”
顾长恩既羞愧又心疼,他对妻子的不满此时升腾到了极点。
这么多年,每每他在老娘面前抱怨这场婚姻时,老娘都劝他夫妻之间要相携共进,牙齿还有和舌头打架的时候,他是男人就该胸怀宽广一点。
老娘这么能包容,都受不了这个女人!
“妈,你也别说这样的话,你和爸一天到晚老三老三,恨不得所有的好处都给老三,也不看看到底哪个才是你亲生的儿子。”
钱美娣朝陆见微斜睨了一眼,都不是顾家的种,还有脸和她这个长媳争长论短!
陆见微担忧地朝顾淮征看去,不知道顾淮征知不知道他不是顾家的孩子?
顾淮征沉静地坐着,他捏了捏媳妇儿的手,示意她不要担心,又看了一圈家里人,父母和两位兄长始料未及,还没有回过神来。
这么多年,顾家将他当亲儿子看待,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。
一直以来,他真的以为他和姐姐顾久龄就是一对双胞胎。
“爸,妈,这是真的吗?”顾淮征问道,声音平静,没有任何起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