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接上回,就在杨志和乔冽大战之际,一队骑兵从前方带着一股杀气直奔这里,鲁智深和杨志等人都感到情况不对,准备逃回山上。
这时就看到回山的路上站起来一群手持弓弩的人,至少有上百人之多,各个身穿皮甲,威风凛凛站在那里,这下子可怕二龙山这帮人吓坏了,他们刚才只顾着欣赏四个人在比试武艺,打的那个精彩绝伦,都忽视了还有人会偷偷拦截回山的路,如今被人包了饺子围困在这里,那种恐惧感布满全身每个毛孔。
他们以为结束了,结果在山的另一边又传来‘哐哐’整齐的步伐声,这个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大队军卒的跑步声,那个整齐的步伐,估计不会少于数百人,很快就看到几个骑马的将领打扮的人走在前面,后面跟着至少有五六百人的军队,直奔这里而来。
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包围了,今天是插翅难逃了,鲁智深一拍脑袋,自责到大意了!刚才看到这个商队就感觉不一样,只是没有去想他们可能只是诱饵,如今是自己害了大家,没有做好探查,盲目自信,以为还是一个普通的商队,看来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到了。
杨志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低估了官府的决心,以为最多就是县衙官兵会来围剿,没想到这是出动禁军了,这个威势除了禁军还能是谁?州府的官兵也没有这样的气场,当初以为生辰纲被劫,落草为寇苟活一生,没想到这个蔡京居然动用禁军来围剿自己,还是有些招摇了,上次抢劫的商队可能有人认出我,跑去官府报官,才招致禁军前来围剿。
曹正觉得自己受到师父牵连逃离东京,如今跑到山东开个酒店亏本,遇到杨制使决定落草,没想到才过几天快活日子,这就到头了,如今是唯有死战,看看能不能逃出生天。
张青和孙二娘相互对视一眼,彼此点了点头,也算是一种默契,知道自己作孽较多,今天就是死期,等会也只能拼死一搏,看看有没有机会逃脱,如果能逃那就跑,逃不了夫妻二人就做一对亡命鸳鸯,多杀几个垫背。
那群小喽啰各个是浑身打颤,腿脚变软,没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官兵,不知道投降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。
包围圈越来越小,二龙山的贼匪自动的聚集在一起,鲁智深和杨志互相看一眼,彼此点了点头,那意思在明白不过,等会冲杀出去,如果能逃过此劫,就离开山东这个地界,逃不了就多杀几个官兵,也不枉此生。
“立定!”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,整个步兵队伍立刻停下脚步,哗啦啦散开做好进攻队形,那个动作整齐划一,明显是经过反复操练的结果,动作娴熟,步骤协调,一看就是百战雄师,久经战阵的精兵强将。
那边的骑兵也是停下来列阵,快速列成三个纵队,各个手持弓弩,一副马上就要冲锋的队形,似乎在等待命令,只要一声令下,立刻就会冲杀过来。
二龙山这边就是完全另一个场景,几个头领手持兵器一副准备拼死一搏的架势,而后面的贼匪乱成一团,典型的乌合之众,还有人当场就吓得尿裤子,两腿打颤,站立都成问题,不要说厮杀了。
这一刻似乎时间静止了,大家都没有动,安静的可以听到心跳声,就在这时一个人骑着马走出来,在这个狭长的官道上漫步行走,不时看看二龙山的队伍,又看看梁山军队伍,心中还是颇有一番自豪感,瞧!这就是乌合之众与正规军的差距。
鲁智深看看这个骑马的人,年纪不过十七八,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场,一种威压感迎面袭来,让这个历经生死的好汉都感到压力倍增。
杨志看到这个人,一脸惊诧表情,这人不就是梁山的大寨主吗!是他,不是官军,看来今天不用战死了,这人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,我该怎么说呢?
杨志小声说道:“哥哥莫慌,这个人就是梁山大寨主,不是官军,估计是来兴师问罪的,我们一直打劫他们的客商,有人告到他那里了。”
声音虽然不大,几个头领都听见了,顿时放下半个心,因为梁山的人马,估计今天不必死战,认错赔偿估计少不了。
刘正邦开口说道:“二龙山屡次劫我客商,打伤商队押运人员,羞辱商贾,你们可有话说?”
果然是梁山来兴师问罪了,还好不是官兵,所有二龙山的人都松了一口气,只要不是官兵,就可以谈,大不了投降,财物都拉走,我们以后还可以抢,大不了不在这个地方抢,换个地方一样可以快活。
鲁智深一听,知道今天自己必须站出来,双手抱拳说道:“洒家不知道是梁山大寨主的货,多有得罪,还望原谅则个”,说完施礼认错。
谁说鲁智深是个暴脾气,今天一看这架势马上就认怂了,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老话说得好,好汉不吃眼前亏吗!
刘正邦说道:“既然不知道,那就可以理解,但是我梁山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,我听说鲁提辖可以倒拔垂杨柳,天生神力,为人仗义,爱打抱不平,是一条真正的好汉,刘某也是敬佩不已,今天我就和你赌一把,不知鲁提辖是否愿意?”
前面几句话鲁智深还是很有感触的,毕竟自己也算是好汉,不做腌臜之事,这个梁山大寨主对于自己还是认可的,那么打赌是什么意思?我且听听赌什么,如果是伤天害理之事,宁可战死也绝不屈从。
鲁智深说道:“不知大寨主要赌什么?输了如何,赢了又如何?”
刘正邦哈哈一笑,说道:“就赌武艺,如果你能在十招之内打赢我,这件事就此揭过,我不再追究你们二龙山的过往,如果我在十招之内打败你,那么就请你加入梁山,跟我一起来管管这天下不平事!不知鲁提辖是否应允?”
鲁智深张大嘴巴,看看这个梁山的大寨主,这个人长得倒是英俊,身材也不是很高大,为人也算是和气,只是这口气好大,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,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很能打,还是想找个借口放我一马,十招之内打败我,说笑话呢!
鲁智深那种争强好胜的火焰被点燃,这口气还是要挣的,于是说道:“大寨主不要戏耍洒家,我听说你的武艺不错,但是要想在十招之内打败我,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我观大寨主年纪颇轻,争强好胜的心态洒家可以理解,就怕刀枪无眼,会误伤大寨主,坏了你心情,我看还是比别的吧,或者你挑一个人跟我比试也行。”
刘正邦本来不想通过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,因为鲁智深是他很看重也很尊重的一位真好汉,但是这个人的缺陷就是重情重义,钦佩强者,慢慢感化可以,就是太耗时间了,就像他的佛门师父,就是通过武力镇压才让他心服口服,所以自己也只能利用这个最简单的方式收服他,时间宝贵,事物繁多哪有时间慢慢去感化一个糙汉。
刘正邦笑着说道:“鲁提辖莫要担心我,就算输给你,我也是心甘情愿,就怕鲁提辖等会输了心有不甘。”
鲁智深说道:“笑话,洒家愿赌服输,绝无悔意!”
刘正邦道:“好!果然是真英雄,就是痛快。”
刘正邦翻身下马,来到空地,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长枪,放在手里掂量一下,心想这个长枪质量不行,正面硬接那个水磨镔铁禅杖肯定不行,只能用技巧战胜他,这样很难达到力证效果,无奈就凑合一下吧。
就在这时唐斌拱手说道:“司令,要不你用我这杆鉄枪,这是陨铁打造,算是我的传家宝,重量四十八斤,可以正面跟鲁大师较量。”
刘正邦接过钢枪,手里掂量一下果然不错,手感也很好,这样就可以跟鲁提辖来场硬碰硬的力量对抗,让他输的心服口服。
刘正邦说道:“好!我就借用唐团长的兵器一用。”
鲁智深一看这个大寨主是来真的,也就不再推托,因为杨志跟他说过,这个大寨主武艺十分了得,估计也很难伤到他,自己稍微留手一点,打完十个回合就可以结束,那就不必过于拘泥。
两人各持兵器来到空地,刘正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比武正式开始。
刘正邦率先发起进攻,不是用刺的,而是用棍法泰山压顶这招,测试鲁智深的力道,鲁智深一看这个大寨主有意思,枪当做棍使,这一招他还是不敢托大,举起禅杖架住,只听‘嘭’的一声,鲁智深感到一股巨大压力传遍全身,手臂发麻,两只脚陷入土中,这一下鲁智深大惊失色,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力量如此巨大,是自己小瞧他了。
就在鲁智深惊叹的时候,刘正邦抽枪回身,又使出一招横扫千军,这一次鲁智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,全力挡住这一击,又是一声‘嘭’的闷响,鲁智深手臂感到酸痛,整个人倒飞出去三米开外。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,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年轻帅气的小伙,力量如此巨大,就连这个号称神力的鲁智深都不能阻挡,看来这个大寨主刚才没有吹牛,估计十招之内真的可以打败鲁智深。
此时的鲁智深已经感到巨大压力,知道自己撑不过十招必输无疑,但是总不能立刻认输吧,还是要反击才是。鲁智深深吸一口气,重新站立好,准备开始反击,鲁智深一个力劈华山从头顶劈向刘正邦,只见刘正邦不躲不闪,举起钢枪硬刚这一击,又是一声‘嘭’的闷响,刘正邦两脚陷入土中一寸有余,果然这个鲁智深力量确实很大,自己可以承受这一击,就是地面不够坚实。
刘正邦一把架开禅杖,一枪刺向鲁智深咽喉,这个速度极快,鲁智深试图举起禅杖搁挡,结果还是慢了一点,就见一道白光奔向咽喉处,一股力道直奔喉管而来,巨大的压迫感让自己有种想呕吐的冲动,瞬间这个力道消失,只见刘正邦抽回钢枪,持枪站立。
鲁智深知道自己输了,仅仅四招,如果不是这个人有意谦让,估计自己三招都顶不住,刚才这一下要是战场厮杀,自己的喉咙已经被贯穿了,命丧当场,这时鲁智深感觉到后背发凉,难怪杨志说他撑不过2招,看来这个年轻人就是妖孽,武艺深不可测。
鲁智深手臂还是酸痛,他抱拳道:“大寨主,我输了,心服口服。”
刘正邦抱拳说道:“鲁提辖承让了!”
鲁智深面露羞愧之色,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,就听见一个声音喊道:“鲁达兄!我是林冲呀!可把我想死了!”
鲁智深一看跑过来的人正是林冲,鲁智深一把抱住林冲,紧紧相拥,在林冲后背连拍几下,是的,好兄弟再次见面,实属不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