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着对江楹道,“丫头,还不快谢谢你爹我,嫁过去了可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、天天都有肉吃的。”说完,他又骂了句,“该死的,这种好事竟然让你给捞着了。”江楹情急之下推了客人一把,哭着摇头拒绝:“我不要,我才不去。”她才不要什么荣华富贵,更不愿跟林哥哥之外的人一起玩耍,说什么都不同意,江父一气之下,便将她锁在了家里,去向林升退亲。林父头两年就因旧疾复发去了西天,眼下这娃娃亲,便做不得数了,他去只是象征性的通知林升,才不在乎他是否答应。林升呢?少年林升红了眼眶,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,他微笑着说:“是吗?那真是太好了,阿楹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的,我什么都给不了她……眼下她能嫁到大宅里面当夫人,一辈子快快乐乐,多好了。”他抽了抽鼻子,对江父道:“江叔,你回去了就对阿楹说我……我不喜欢她,我与她只是普通的兄妹关系罢了……让她忘了我吧。”他想,这样说才能让阿楹死了嫁给他的念头,才能乖乖的去当贵夫人。南诗云坐在一旁的小凳上,摸着下巴‘咦’了一下:“奇怪,江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,自小就生活在山里,从没出过山,而且身世样貌都不是很出众,那富贵人家怎么会专程跑到山里向江父提亲呢?”陆锦宴皱着眉,也不知在想些什么。抛去最坏的一种可能,无论从哪个角度想都不合理,思来想去,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南诗云决定还是继续看下面的剧情。镜鬼不攻击他们,反而给他们再现了往日的事情经过,正好,他们可以了解全局,超度怨鬼。约定之期很快就到了,这日,乌云密布,瘦弱无助的江楹被早就利欲熏心的亲爹给亲自绑上了马车。马车缓缓发动,透过飘起的竹帘,穿过乌泱的人群,江楹看到那个说不喜欢她的林哥哥正藏在人群里看她。两人对视的那刻,天边猛地响起一道雷鸣,林升迅速的转身离去,没有片刻的留恋。再之后,江楹住上了宽敞的大房子,身边还有十多个丫鬟贴身照顾,精致美味的点心吃都吃不完。只是,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……后来,几年前她捡的那只小猫跑来找她了,浑身脏兮兮的,一见到她就喵呜喵呜的奔过来。江楹笑了笑:“真是只傻猫。”松平小镇距山里极远,也不知它是怎么寻来的。但好在,她日后也有了说话的对象。她时常抱着小黑坐在窗边观赏盛开的虞美人。虞美人很好看,花瓣薄且光洁如绸,花冠轻盈恰似天上的朵朵红云,风起时,花叶摇晃,格外美丽动人。直到有一天……花谢了。林府好像死了人,整个府宅都挂上了白幡,日日哭声喊天。江楹无意中从丫鬟们私下的谈话中得知,死去的人是林府的小公子,也就是她所谓的夫君。听到这里,江楹是感到高兴的,毕竟小公子都去了,那她是不是可以回去找林哥哥了?林府的人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她嫁给一个死人吧。可上天总是爱捉弄人的,事实对于江楹来说万分残酷。这天夜里,一伙法师打扮的人闯进了她的房间,为首的正是林府的主人——林昂。懵懂的江楹被他们抓着换上了大红的喜服,一路被押到了正厅。此时正值午夜,正厅外的白幡幽幽飘动着,惨白的灯笼散发出的亮光诡异而恐怖。正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具硕大的棺材,里面躺着个同样身着喜服的人,准确来说,应是身着喜服的尸体。那人她见过,府上的人都说那是她的夫君,是她要永远忠贞守护的人。被吓到了的江楹抱紧怀里的小黑,惊恐的问他们:“你们要做什么?”背景板帅哥南诗云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,双手紧握成拳,她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,如刀似剑的眼神投向在场的所有人,恨不得将他们都打入地狱。这是她不愿看到的——最坏的一种情况。“陆仙尊?”南诗云的视线淡淡扫了过来,眸中平静无澜却好似蕴含着无穷的危险,白日里那般可爱迷人的笑容不复存在,反而摆了个妖冶邪恶的笑来。“我之前若没听错的话,您可是法神司的掌权人,这种事,你当如何解决?”言外之意就是,法神司若不给个合理的惩处方法,到时嫉恶如仇的她给他们点教训,就怨不得她了。但实际上,南诗云是不会出手教训他们的,毕竟身份不同,他们一介凡人,教训他们跟大人欺负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,她干不来这事;而他们也尚且在世,不能罚他们下地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