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书的出现如同从玫瑰丛里钻出来的野生栀子,纯洁无暇,诱人采撷。
自轰动整个云州的绑架案后,沈隆江将她保护的极好,几乎退出大众视野,所以上流圈子都知道沈氏娇养了个掌上明珠,但时间太久,渐渐的都记不起她的容貌。
再加上沈家两兄妹毫无相似之处的长相,很多人并没有认出她是谁。
梁斯川余光瞥见不少男人向这边行注目礼,绅士的抬起手臂,温文儒雅笑着:“今晚要辛苦你了。”
“答应过学长的事情总不能反悔。”
沈淮书纤细手臂挽上他的胳膊,虽是不习惯和别的男人这般亲近,但总不能在众人面前摆谱,打自己的脸。
今夜为了搭配旗袍,她脚上穿了一双银白色的细高跟,没走两步脚掌便被“美丽刑具”磨得生疼,身子不由自主借了身边人的支撑。
城堡外的每一个角落都站着迎宾小姐,她们身着清一色的西装短裙,微笑精准到弧度都如出一辙。
能选在庄园设办晚宴,说明主家对此的重视,也提升了来宾入场券的价值。
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名利场,金钱和权势才是唯一真理。
门童拉开金碧辉煌的大门,九米挑高的大厅帷幕层层叠叠交错垂落,水晶吊顶悬挂高空,明明晃眼的灯光经过轻纱隔挡,变得梦幻迷离。
如千年古树般枝繁叶茂的烛台上烛火摇曳,让整个宴客厅笼罩在朦胧氛围之下,穿堂风携裹着沁人心脾的香薰味而来,古色古香不过如此。
梁斯川带着她直奔主家,对方一身藏青裙衣,一瞧织绣便是高级定制,修长脖颈上的珍珠项链胜夜明珠般耀眼,让五官大气的女人气场全开。
梁斯川在她身前站定,从容不迫介绍道:“小姨,这是淮书,沈伯伯的女儿。”
听见称呼,沈淮书微不可察皱了皱眉,她事先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,更没听他提起过。
“让斯川念念不忘的淮书小姐果然别具一格。”
女人笑得温柔,和方才相比好似换了一个人,更像是威严的长辈对晚辈感到满意的笑容。
被她戳穿心思,梁斯川脸瞬间浮起一抹红晕,声线染上一丝紧张,哀怨唤道:“小姨!”
在万人演出会上镇定自若的男人此时面对心爱的姑娘,局促到成了愣头青。
宁婉舒笑意更深,毫不留情继续打趣道:“像你这样害羞腼腆,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?”
“或是您误会了,学长向来温润如玉,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,亦或是碍于我是同门学妹,多加照拂而已。”
沈淮书不动声色从他臂弯抽回自己的手,声音很轻,却不容置喙。
她一直自诩脾气算是好的,极少会动怒,但眼前这场鸿门宴实在触碰到了底线。
被人蒙在鼓里戏弄的懊恼,让沈淮书最终挂了脸,她往后退了一步,微微启唇:“我身子有些不舒服,想去一趟洗手间,还请夫人见谅。”
“请便。”宁婉舒回以微笑,目送着她离开。
而当人走远,她又恢复了满目清冷,是在商业帝国里仅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的女强人。
“看样子倒是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了。”
宁婉舒摸了摸指骨上闪着火光的钻石戒指,扬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。